小丁丁上的微雕艺术师小儿泌尿外科主任黄勇
人是伟大的,因为有思想,人又是脆弱的,因为疾病便能轻易摧毁。人体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逃避疾病,从发肤到五脏,哪怕是Z私密的角落泌尿系统也难以幸免,但是和所有与病魔对抗的战线一样,这个“下水道排水口”,也会有医生把守。黄勇主任就是这么一个守关人。
隐匿性阴茎手术是黄勇主任的“看家手艺”,每台手术要缝200~300针,每针4~5个结,医生平均每台手术要打800~1500个结,而这全部“针脚”都要在小鸡鸡上完成。黄主任说:“做隐匿手术有点类似于做微雕,几厘米长的小鸡鸡全靠医生的双手一针一线得以重塑新生。”
周六是黄勇打不动的手术日,这天他有二十余台手术,除去耗时较短的门诊手术,剩下7台都是隐匿性阴茎手术。
手术室里静谧无声,只有检测仪在“嘟嘟”作响,“这个小朋友以前切过包皮,很可能后面植皮会不够,那我们先打开,尽量做的好看一些”,黄勇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头示意助手接下来的手术思路。
手术室里的护士依次为他摆放好手术刀、电刀、镊子、钳等工具。
“电刀调到13”,“拿一个6号导尿管给我”……除了偶尔几句的交谈,一切都安静、沉稳、有序的进行着。
是医术亦是艺术
伦·赖特曾经说过“一个高明的外科医生应有一双鹰的眼睛,一颗狮子的心和一双女人的手。”
无影灯下,黄勇细细将脱套的外皮包绕在阴茎体外,逐针缝合,重塑的小鸡鸡在一针一线下渐渐成形。他手中的镊子、持针器有规律的上下翻动,细如发丝的缝合线如水线一般熠熠发光。
每个外科医生都是一个艺术家,拥有一双灵巧无比的手,这双手甚至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在脱套、清除异常牵拉组织、根部固定后,黄勇根据手术台上孩子的情况进行细节上的调整,切除多余的皮瓣或是进行植皮,到Z后综合各方条件选择Z优的缝合方式,一台隐匿性阴茎手术平均用时1个小时。动作干净利落,步骤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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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手术中的黄勇
作为手术台上并肩作战的老搭档,泌尿外科的张童睿医生曾说过,“黄老师的手术非常讲究细节,即使有时候手术做到了晚上八九点他依旧不紧不慢,只求将手术做细致,做到符合他自己的审美,符合家长心中所愿。”
隐匿性阴茎手术既是一门复杂精细的技术,也是一门需要深入研究的艺术,这是泌尿外科医生们的共识。除了要恢复正常的发育功能,Z重要的是还要为患儿重塑一个正常的阴茎外观。
患有隐匿的孩子小鸡鸡外观不仅短小,外观也不尽正常,形似螺帽、鸡嘴、千奇百怪。可在诊间却常听到复查的的家长这样评价:“恢复后的效果真好,看上去就像正常孩子一样。”黄主任听了笑呵呵答到,“做手术就是为了要像正常人一样,越看不出孩子得过病越好,这样才不会影响孩子的自尊心。”
黄勇主任是个低调而忙碌的大夫,在网页引擎中输入他的名字,能找到的信息寥若晨星,但通过口口相传找到黄主任的却不计其数。
面对我们的采访,他有点无奈,“我不需要宣传,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不要夸大去写,医生还是要用能力说话。”
每每在他看门诊的时候,尽管手边的病历本摞起来比一根立着的圆珠笔还要高,门口寻求加号的依旧络绎不绝,其中有过半数的是来看隐匿的孩子。
要说原因也不难理解,流行病学调查发现,在青少年阴茎畸形中隐匿性阴茎发病率为0.68%,仅次于包茎和包皮过长。近年来,随着肥胖儿的增多,隐匿性阴茎的发病率也在逐年增高。而国内能做好隐匿性阴茎手术的外科医生却不算多,可以说严重供不应求,在这不多的大夫中,能称得上高手的更是凤毛麟角,黄勇正是其中之一。
不想当雕塑家的外科医生不是好医生
他总是开玩笑说,如果不当一名外科医生,应该会去想当一名人体雕塑家。天天琢磨人体构造,倒也琢磨出几分兴趣来。
妻子总是抱怨一旦到了手术日,晚上十点之前定是回不了家。
黄勇总是这么宽慰她,“那些家长都是冲着我大老远赶来的,有新疆的、河北的、云南的,我今天少做一台他们就要多等一天,这食宿可都是要花钱的,再说了当你把工作当作兴趣在做、当作一件艺术品去雕琢时,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都说艺术基于审美,主刀医师的个人审美与患儿术后效果息息相关。审美不同,每个大夫实施手术后做出来的外形也不尽相同。他总是强调长度是一方面,外观漂亮也是非常重要,在接诊的过程中黄勇不是没有碰到过D一次手术失败的患儿。
“当时那是河南来的孩子,D一次是在当地医院做的手术,用的是梅花瓣缝合法,这在隐匿手术里已经是要淘汰掉的了,你看这里缝合错层,边界不清晰,两边的包皮有长有短,腹侧皮肤出现移位的情况。”他翻找出之前手术存档留下的照片给我们细细讲解。
二次手术的难度通常要大些,已经瘢痕的皮肤是不能用了,只能进行植皮,这对医生的手上功夫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可黄勇不仅有一双巧妙的手,同时还有一颗狮子的心,越是难关越能激起他G克的斗志。
手术治病不是“闭门造车”
聊起手术的方式,黄勇总是能如数家珍、侃侃而谈,他告诉我们自1919年Keyes首次提出埋藏阴茎这个词至今其实国际上尚未出现一种通用且能广泛被接受的治疗方法。“更多的是依据病因去选择手术方式,而这十分依赖医生的临床和手术经验。”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勇主任语气不由带了一丝严肃,但很快话锋一转,“可也正是因为隐匿性阴茎的病因与治疗在国际上仍有许多争议,才能督促我们不断地查阅期刊资料,学习交流,改进手术方式。当医生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习,对疾病的认识在不断深入,当时觉得是这样一个概念,再过两年看,肯定又有了新的进展。所以我要求自己只要遇到新的问题就一定要去学习它,弄懂它。这么做一方面帮助了病人,一方面也提高了我们医生的治疗技术。”
在不断地体悟改进过程中,黄勇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手术风格。
“有时候光看术后恢复的照片就知道这是黄老师操刀的,刀口平整,系带完整保留,几乎看不出手术痕迹,看起来就跟做了包皮手术一样,谁能想到这曾经是个隐匿的患儿”张医生笑着跟我们打趣。
在平日有点空闲的时候,黄勇会和外地的家长进行远程会诊。耐心的指导家长如何测量孩子阴茎的长度,辨别是否患有隐匿的可能。他总是叹息,隐匿性阴茎并不是常见的疾病类型,加上很多羞于外传,这也就增加了它的神秘感,成了很多人眼中“谜”一样的存在。很多时候,即便与它正面交锋,还是会有不少人难以认清其真面目,要么把它当成包茎误割,要么错过青春期前的Z佳手术时机,一辈子都被耽搁了,让人感到非常遗憾。
“好在现在网络方便了,全国各地的家长都可以通过视频跟我面对面的交流,这是很好的事情。”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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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夫也有大理想
在我们跟访的日子里,很少看到黄勇有闲着的时候,在诊室、病房、手术室工作的无缝衔接令他行路时总是风风火火、步履匆匆。在他眼中,多看一个病人是一个病人,多做一台手术是一台手术,治疗一个孩子,对于一位医生来说,承担的是一个家庭的信任和希望。
他说:“我们是小大夫想做大事情。任何大事情都是从小事情积累的。经验是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看出来的,手术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我们虽然是小人物,但我们做的事情都是以大事情标准来要求的。人生就是一场单行旅途,所以享受过程的人比享受结果的人要有乐趣。我相信小儿泌尿外科会在很多年后达到顶峰,会有更多优秀的年轻医师加入我们的队伍,那时候可能我已不在这个行伍了,但是没关系,我愿意做中国小儿泌尿外科中的一个推手。”